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试论陈淳理学思想的特色及其影响

龙文讲堂   时间:2014-10-20 15:38    http://www.lwxww.cn/   

  

陈淳,字安卿,号北溪,学者称北溪先生,福建龙溪(今漳州)人。陈淳是朱熹晚年高足,全祖望《宋元学案·序录》说朱熹“沧洲诸子,以北溪陈文安公为晚出。其卫师门甚力,多所发明。然亦操异同之见而失之过者。”全祖望这段论述,扼要地阐明了陈淳在朱熹学派中的地位,颇为中肯。由于陈淳在朱子学中的重要地位,历来颇受学者重视,在有关论著或文章中对其生平及思想多有论述。近年来又有学者著书对其理学理想的渊源、形成过程及思想体系作了较深入的探讨,这对陈淳理学思想研究起了积极的促进作用。但是,综观现有研究成果,少有专文论及陈淳理学思想的特色及其影响,鉴于此,本文拟就此论题作一初步探讨,以求教于方家。

  一、理学思想发展的阶段性

  陈淳理学思想有一个萌芽、形成、发展充实的过程,呈现出明显的阶段性特征。

  陈淳生于南宋高宗绍兴二十三年(公元1153年),卒于宁宗嘉定十年(公元1217年),享年64岁。他一生未中科举,亦未做官,长期从事讲学教育和学术研究活动,故有学者称:“从朱子门人到朱子传人,是陈淳学行演进的历史主线和逻辑脉络。”[1]

  陈淳出生于淳朴、本分的农家,自然,他的父母也希望他走一条“学而优则仕”的道路,但陈淳自幼即和一般士子不大一样。据说他“禀姿无华,识性颖悟”,[2]“生有淑质,幼而颖悟。少长,趣识已端高,为学务实,以同于凡俗为耻。”[3]“少习举子业,嗜学精勤,趣向不凡。”[4]可见陈淳自少年时代起,其人其学已不同于凡人。尤其是陈淳在“习举业”的过程中,颇受当时漳州学风和硕儒的影响。时出自漳浦的高登及门人在漳州形成了所谓“高东溪学派”,[5]陈淳即受该学派的影响。据说,高登门人林宗臣对理学一向关注,对朱熹的学问也很赞赏,他曾对“习举业”的陈淳说过:圣贤大业不在于斯,并以朱熹等人所编《近思录》授之。由于林宗臣的指引,陈淳始知朱熹其人及其所编《近思录》,“安卿卒为儒宗,实夫启之也。”[6]可见,林宗臣的确是陈淳儒学生涯最早的一位引路人。

  阅读《近思录》后的陈淳,思想发生了重要的变化。自此,他即以朱子学为其学问追求的目标。这正如他日后在回忆中所说:“初不识圣贤门户为何如,年至二十有二矣,得先生所集《近思录》读之,始知有濂溪、有明道、有伊川,为近世大儒,而于今有先生。”[7]通过对《近思录》的研读,陈淳对儒学引发了更多更浓的兴趣,“自是稍稍访寻其书,一二年、三四年,又得《语孟精义》、《河南遗书》及《文集》、《(伊川)易传》、《通书》与夫(朱)先生所著定《语》、《孟》、《中庸》、《大学》、《太极》、《西铬》等传,吟哦讽诵,反诸身,验诸心,于是始慨然敬叹当时师友渊源之盛,抽关启钥如此之至。”[8]但是,由于“家穷空甚”,陈淳不得不开始了自己的训童生涯,一边教授蒙童,获取生活之资,一边钻研理学,从精神思想上追宗“孔孟周程”乃至朱子之道。

  从上可见,陈淳在早年求学过程中,由于受当时漳州学风及“高东溪学派”中人的影响,其学业进路已大体确定,但他的理学思想此时还未成形,仍处于萌生状态中。

  之后,陈淳两次从学于朱子,第一次是在漳州,从绍熙元年庚戌(1190年)十一月至次年五月;第二次是在建阳考亭,从庆元五年己末(1199年)至次年正月。陈淳两次师从朱子,虽然时间都不长,但是,这对于陈淳理学的形成和发展,产生了极其重要的影响。

  光宗绍熙元年,朱熹出守漳州,陈淳“抱十年愿见而不可得之诚”,袖《自警诗》求见。而“以道学为天下宗师”、“乐育善诱”的朱熹十分高兴地接见了他,并授以“根源”二字。在此之前,陈淳对理学思想已有所探讨,但有些观点如心性论还停留在朱熹早年的观点上。此次见面交流,朱熹对他过去的学习心得表示肯定,但又认为其思想缺乏一以贯之的东西。朱熹告诫陈淳,“凡看道理,须各穷个‘根源’来处,方见得端的,确定而不可易。首末表里,心极其透彻,不可只窥见一斑半点,便自以为足。”[9]并勉以“上达”。陈淳时造郡斋讲论,或至夜分,朱熹以善问称之,延置学宫,表率后进。时陈淳三十二岁。朱熹罢郡去,陈淳推求所授“根源”,析为《问卷》,书求印证。朱熹予以批答,誉为“看得甚精密”。[10]在写给黄幹的信中,朱熹更赞誉道“书来,知甚长进,可喜。近得漳州陈淳书,亦甚进也。今老病无他念,只得朋友多见得此道理,即异时必须有立得住者,万一其庶几耳。”[11]朱熹衷心希望他的学生们能有大的长进,能承担起传道的重任,而陈淳与黄幹似乎更应成为中坚。故此,朱熹贻书李唐咨,说:“区区南官,喜为吾道得此人尔。”邱汉生先生认为,此“与杨时离开程颢南归,程颢目送之曰‘吾道南矣’同一旨趣。”[12]

  另一次从学朱子是在其晚年。宁宗庆元五年冬,陈淳再谒朱熹于考亭。时朱熹已寝疾,“延至卧内,叩以十年之别,有甚大头项工夫?”陈淳缕缕开陈,说:“数年来,见得日用间大事小事分明,件件都是天理流行,无一事不是合做底,更不容挨推闪避。撞着这事,以理断定,便小心尽力做到尾去。两三番后,此心磨刮出来,便渐渐坚定。”[13]陈淳觉得多年以来,经过以理裁断,几番磨刮,自己的思想境界已有了大提升,“见面前只是理,觉如水到船浮,不至有甚悭涩”。[14]对于陈淳积数年之久而形成的高论,朱熹非但没有给予高度的评价,反而感到非常忧虑,认为这样泛说当然容易,只怕会产生究心天理、空无顿放之弊端。因此,朱熹告诫陈淳:“所欠者惟当大专致其‘下学’之功尔。”此次见面交谈至正月,陈淳即告归,三月后,朱熹病逝。

  考亭之行后,陈淳的致思趋向发生了很大的变化,陈淳的门人陈沂说:“(陈)先生追思严训,痛自裁抑,一扫平日立定大底意见,平心下气,悉力探讨,于书无所不读,于事无所不格。凡千条万绪分合出入,实是实非易惑难辨者,无不毫分缕析,各有以诣其极而无余,故其真积之久,浑然不见其本末精粗之间,此先生再见文公而深有得也。”[15]陈沂的看法颇为中肯。例如读书,庆元六年(1200年)春,陈淳从考亭返回漳州,带回了朱熹的《易本义》,他研读再三,撰写了《易本义大旨》、《原画》、《原辞》、《四象数说》、《先天图说》、《河图洛书说》等文,对朱熹思想进行了发挥,其理学思想更加完善和深入。

  朱熹去逝之后十七年,即宁宗嘉定十七年(公元1217年),陈淳至临安应试归回途中,应郑之悌邀请,在严陵讲学。在严陵讲学期间,为传播朱子学,陈淳进行了三个方面的活动:一是在严陵郡庠为学生讲授朱子学的基本思想,这些讲学的内容,后来被统称为《严陵讲义》;二是通过私下座谈或书信往来的方式,针对信奉朱子学和深为陆学熏陶的学子深入讨论理学与禅学诸问题,《与郑行之》、《与邵生甲》、《与王生震》等是其代表作;三是发起并协助严陵郡守刊刻朱子学的基本著作,包括《朱子家礼》、朱子所辑《小学》、朱子《大学章句》等。

  陈淳此行之后,声望日高。嘉定戌辰(1208年)、辛末(1211)他两次至临安应试,影响并不大。而当他戌寅(1218年)再到临安的时候,“朝士稍稍闻知,又多遣子弟听讲,至相挽留依恋,几不得脱身归者。”[16]其讲学受到了广泛的欢迎。此时陈淳已步入了晚年,其活动的特点在于频繁的讲学。通过讲学培养了一大批朱子学者,形成了朱子学的“北溪学派”。他们由“北溪之流,溯紫阳之源”,主要在漳泉一带传播朱子学,陈淳因此而成为朱子身后的重要传人,他的理学思想也由此得到进一步的阐发,并形成了自己的特色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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